堂毕业,受洋人授学军术的却只能当个教习,心又如何能甘?
可淮军就是如此,若是不愿意,离营便是,可离了营便也就没有了一月三十两的饷银,和同期的大多数同学一般,在营中绝了谋出身的希望之后,宋在礼每日所过者不过只是混个日子罢了,练兵时摆出花架子,便能混过上峰检典,至于其它,何需费心。
可现在一个机会却摆在他面前——新任驻朝总理大臣唐大人,于校中、营内选拔官佐,虽作卫队,却有他日备于朝鲜操练新兵,晋身之机摆在眼前,谁人愿意错过?正像宋在礼得知这个消息后所料一般——半月前在东局子大营操场上,密密麻麻的站了近两百号人,既有武备学堂即将结业的学员,亦有结业后于军中各营教习。
也就是从那日起,宋在礼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是恶梦,这恶梦从那天起,就没有结束过,天没明就被赶猪似的赶了起来,两眼一睁就沿着海边跑上二十里地,虽说背着的枪里没有子弹,刺刀也给收了,可后背却背着用帆布裹着的八块红砖,加上枪那可是小五十斤。
待到跑完了步,一个个累的像是死狗似的时候,又被丢到海边,趴在泥滩上大家伙胳肘相连着顶海浪的击打,还有几人扛着近三百斤重的木头在海边奔跑,如此这般的操练伴着的还有那些教官的口中让人羞辱难当的言语。
更有甚者,就连吃的饭,也都是直接倒在地上,没有饭碗,没有筷子,又累又饿的大家伙就像是饿狼似的扑上去,用手抓着吃,全不顾饭里和着的沙子、海泥。
这样的操练已经持续了六天,在六天里,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其他十个时辰无不是被折磨的像死狗一般,不想遭这个罪也简单,只要到那边敲响那个钟,就算是退出了,不单如此,还能安每日三两银子给补,换句话来说,这罪没让你白受。
“宋爷,你老在这受个啥罪,搁那里不是吃军饷,唐大人的饭是吃,中堂大人的饭也是吃,都是朝廷的军饷,搁那不是一样……”
瞧着在泥滩中挣扎着拖着装满砖头重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