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也结婚了……”
欧阳修低声似乎在自言自语:“……前晚我正在灯下读书,忽然听到一阵声响从西南方向传来,我当时吃惊地侧耳聆听,心中暗暗诧异。
……那声音,初听时就像淅沥的雨声夹杂着萧飒的风声,忽然间奔腾澎湃,好似夜间波涛汹涌、风雨骤至;
……又像是金属相击发出的鏦鏦声响,或者是军容整肃的部队黑夜行军,悄无人声,只有齐刷刷的脚步声阵阵响过……”
欧阳辩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啊。
欧阳修:“……啊,原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夏雨到了!”
欧阳辩:“……”
“爹……你就别太伤心了,明天我带你去城外游玩,实在不行,咱们就去玉仙楼,据说最近有几个清倌人……”
欧阳修眼睛一亮:“说的什么混账话,儿子带父亲去逛青楼,像话吗……”
欧阳辩不由得有些惭愧。
“……不用你带,我自己认得路,记得给我打好掩护。”
欧阳辩:“……”
“哦,对了,梅公的悼词我写了好长一段时间都写不完整,甚至都提不起笔来为好友写一句哀悼之词,你……帮我写一写吧。”
欧阳修沉默了一会,又道:“梅公的后事我原本应该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来,但我着实有心无力,料理后事的事情你也帮着操办一下。
梅公一生官卑俸薄,骤然离世,遗下寡妻幼子和年迈的高堂老母,景况萧条,令人唏嘘!……”
欧阳辩轻声道:“父亲你好好休息便是,这些我来处理,我将之前借给他的院子给过户过去给小世兄,然后给两个西湖城的店铺,让小世兄无忧无虑的长大,至于荫官的事情,还得父亲你去办了。”
欧阳修总算是露出笑容了,在欧阳辩的服侍下喝了些汤药,然后沉沉入睡。
至于什么去玉仙楼的事情,不过是父子之间的打趣罢了,这时候的欧阳修哪里有心情,就算要去,也得身体好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