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很有些意思,看着温顺,整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
不过赵丰年,你活该。
赵丰年的眼睛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像天边那颗最早升起又最晚落下的启明星。
难与日月争辉,却始终散发着让人安心的光芒,为迷途之人指引方向。
晚风拂过他的眉眼发梢,身后是杂乱又带着些让人愉悦的说笑声。
女孩子的声音格外突出。
她说:“大家吃好喝好。”
她说:“我已经不疼了。”
赵丰年走进惊风的屋子,桌上的糖球,饭菜,包括那碗他不怎么喜欢的姜汤,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他抓起那身不怎么合身的衣裳,转身离开。
废弃的库房里,赵丰年转动机关,地板弹开,显出向下延伸的阶梯,燃了只火把,走了进去。
地下室的空间很大,一排排的多宝阁早已空置,积了厚厚一层灰。
赵丰年走到角落,捡起地上已经看不出模样的盒子,取出里面的几张羊皮纸,揣进怀里。
走出库房,他跳上宁王府里最高大茂盛的那棵榕树,在粗壮的树干上躺了下来。
如今已是深秋,树叶枯黄凋敝,一眼就能看见黑漆漆的宁王府里,只有一处亮着灯火。
院子不大,却充满了人气,有笑声传来,还有袅袅的炊烟升起。
赵丰年恍惚回到了小时候,那个院子曾经也如今天这般热闹的让人安心。
阿娘吩咐人备酒菜,因为阿爹今日要从北境回来了。
他想快些见到阿爹,跟他炫耀最近学的本事,所以爬上这棵府里最高的树,眼巴巴的朝府门那边眺望。
可他们带回来的,只有阿爹的尸骨,他不信,阿娘也不信。
阿娘说,阿爹太粗心了,总是照顾不好自己,她要去照顾阿爹了,让自己千万别恨她。
他想说,他怎么可能恨阿娘,可喷溅而出的热血,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赵丰年的呼吸有些急促,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