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毛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还是我先开口,嗓子眼干干的,有点涩,说:“听毛老师说,你爸爸严重了?”
丁瑾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瞥了眼我,看向二毛,说:“班长,你帮忙给毛老师带个话,就说我吃了秤砣、铁了心,以后你们不用再跑趟。”
丁瑾星的爸爸,又“啊啊啊”叫唤起来。
丁瑾星说:“山路不好走,你们赶紧回吧。”
她转身去找她爸爸,蹲在她爸爸跟前,柔声说着什么。
她爸爸便不再胡叫唤了。
我和二毛站了会,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便往回走。
走了有那么几十米,背后的歌唱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悠扬欢快的歌声回荡在高高的山上,仿佛世间充满了幸福与安康。
我的鼻子酸酸的,有种想掉眼泪的冲动。我长这么大,从我记事起,好像还没哭过。
二毛抽抽鼻翼,说:“好饿。”
我本想打趣,肚子饿应该摸肚子,而不是抽鼻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俩加快了脚步,往家走。一路上,我俩破天荒谁也没乱开玩笑。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我穿衣起床,鬼使神差般,摸黑推着我的自行车出门。
山路不好骑,我骑得又快,连人带车摔了好几次。
到了丁家庄,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午夜十二点。
我也不知道丁瑾星家是哪家,便把车子放在一边,就着月光,扒着窗户一家一家看。
如果谁家有人,定会把我当小偷抓起来。
一连看了五六家,屋子全看完了;窗户都是破的,里面的东西全搬了。
我一时有些懵,搞不清楚是咋回事。
我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束目光锁定了我,便猛得回过头去。
丁瑾星拿着锄头站在我背后,她的目光在黑暗中冷静敏锐如一只捕猎的猫熠熠发光。
“怎么是你?”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