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个子普遍比对面的人矮半个头。可能是个子还没长开。
对面的,就都人高马大了。领头的我见过,是我们村破脚骨小山头的儿子小小山。他和小山头一起来我家吃过饭,还搂着我的脖子跟我说,如果有谁欺负我,就报他名。
小山头现在还是成天摸螺蛳网鱼。他听了我妈的建议承包了一个水库做鱼塘,光下鱼苗,不放鱼食。每天就守着鱼塘,不让别人来钓鱼,自己和几个狐朋狗友钓。定期下网,把捞上来的野货收进水桶里,让我舅的车队捎到城里去卖给那些大餐馆。一年下来,收入不菲。
我一下子没那么紧张了。两边都是熟人,好说话。
两边开始喊话了。
小小山这边的一个人站出队伍,说:“小毛孩,识相点,我们山哥能看上你姊妹,那是你姊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都是亲戚,我山哥就是你大舅子,千万别伤了和气。”
王天问这边,他亲自喊话,我猜他的大嗓门是不是喊话喊出来的。
他声音浑厚高亮,惊得林间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乱飞。他骂道:“去你NN个腿!你愿意,把你的姐姐妹妹送过去,爷不伺候!”
声如洪钟,气势上立马就压倒了对面。
小小山开口了,拉长声调,摆足老大的架势,说:“王天问,你是敬酒不吃,非吃罚酒了?”
王天问“呸”了一声,说:“李昆,就你那傻憨憨样,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这话就伤自尊了。
不再说二话,两边开始亮武器。
王天问这边有七八个人,除了王天问拿的马刀,其他人拿的全是黑色铁棍。
小小山这边有五六个人,他们带的全是木棍。
二毛小声说:“应该没事,天问吃不了亏。”
我也这么觉得。
一阵山风吹来,冷得我浑身打了个颤。
两队交战。
小小山也不知道是真学过武,还是被他爸爸从小打大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