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无语,走向晋国斥候尸体,掏出他右手指夹着的一把小镖,脸上转为冷笑,久久不止,当手上颤抖稍弱,他咬紧了不能够更紧的牙关,一手攥住尸体头发,用少一块肉的右手握住了钉死敌手的那把剑,横向用力,割下了他的第一份军功。
血水浸湿裤脚,头颅被一根布条系在腰间,每走一步,都有血水随着拍打裤腿落下,地上也多了个红色的脚印。
少年不由想起了年少读书时的一个逸闻,具体已经记不得,只还记得大致内容是齐国的儒生喜欢说秦军腰悬头颅以为荣,现在看来其实倒还真冤枉了秦国,秦国野蛮不假,但挂头实是军中常态,天下诸侯国都行过此事。
丁由皱眉,对这军中陋习很是不适,但这并不影响他照做,就像军中营房的那股子复杂而难闻的味道,出身小世族,好歹沾过了些墨水香气的丁由自然也是不喜,但久之也就那样了。
没有人生来就喜欢头颅,但杀的人多了,看见被杀的人多了,也就觉得就那样了。
这是丁由杀的第一个人,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连哪怕一丝的喜悦都无,即使这是作为兵卒极为看重的军功。
“回来了!”
丁由朝杨摆了摆手,当是打过了招呼,还看了眼杨身后的黍,即便是到了这里,他还是一幅“容易欺负”的样子。
染血少年没有去杨和黍那边,而是去了一颗二人合抱的槐树下面,在树下,有跟他一般腰间挂头的人,约莫二三人,与他们这般狼狈模样不同,他们中间站的一人身上整洁的紧,即使身着铁甲,还是一幅丰神俊朗的从容模样,只是脚边可怖,三四颗血淋淋的首级瞩目。
那人自然是第一批斥候的百长斗敖,丁由也凑了上去。
“黑蛮,一颗头;黄巉,两颗头……”
丁由多看了眼那个叫做黄巉的汉子,脸颊瘦削,整个人给人一种精干的感觉,最让丁由上心的还是他的氏,郧地黄氏乃是大姓,但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就定能跟县师司马那一族扯上些关系。
少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