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时已是深夜,又喝了不少有些度数的酒,身体上是极其困乏的,精神上大概是一家人终于整齐地相聚在一起,并且从生活清苦的偏野山村出来,这算是迈上在这个世界十五年以来的一个新台阶吧。
如是,身心极度放松下之下,刘辰星第一次睡过头了。
这时候的酒,都是粮食酿造,真正的酒乃五谷之精华,不像现代社会一般三百元以下的酒不少是勾兑的,又兼之这时候的酒精度数不高,刘辰星喝得再多也没有宿醉上头的问题。
这样的一觉饱睡,刘辰星整个人感觉舒服极了,就是满足地睁开眼睛,发现室内已经一片亮堂了,外面的天光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
果然日子才好过一点,人就跟着懈怠了。
自从启蒙以来,无论春夏秋冬,睁眼不是一片墨蓝的天,就是一片青灰色,哪像现在睁眼天都亮了,还能依稀窥得一丝金黄色的晨曦了。
刘辰星摇了摇头,不再耽搁,撑了一个懒腰就掀被起身。
今天要去吏部报道,再授官职之前,还得一袭褐色长袍外罩一件麻衣。
趿鞋下榻,来到床尾一处的墙边,打开不及半人高的衣柜,弯腰翻出了这一身行头换上。
衣裳整齐,再戴上黑色的幞头,蹬上白底黑面的皂靴,一个英姿飒爽的小郎君就出来了。
今天精神气儿好,又是去单位组织部报道的第一天,刘辰星看什么都美滋滋的,当然不免臭美一下,左右各转三圈欣赏一下自己。
转了一转,不觉有些意兴阑珊,有一面穿衣镜就好了。
不过想想就巴掌大的一块小镜子都得照价不菲,她现在还是别去想什么整体穿衣镜了。
又看了一眼四下的家具,因着这时候主要是席地而坐,家具也都是低矮的造型,买整块穿衣镜太奢侈了,但是还是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改善一下生活舒适度。
阿耶刘千里才来一时还找不着活计,至于当什么富家翁闲着,由儿女养起来,这也不是不能办到,只是阿耶刘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