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是榜首!如今我们村民去县城,只要一听是刘解元的同乡,别人都高看我们一眼!更别说你还是刘解元的亲阿翁!”
“哎哟!这也不一定,如今他们可算是两家人了!不然当初刘解元的报喜,就是去村头老刘家了,而不是村尾刘二郎家!”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在道刘老丈福气,却又何尝不是在挖苦他有眼无珠呢?
刘老丈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其实从州城小吏来传喜讯的时候,村民们挖苦的声音就没有少过,可是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般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后悔么?
刘老丈口里有些发苦,苦的连心也跟着苦了。
可是想说后悔,以往为了大儿子所作所为,让他根本说不出后悔的话。
那他错了么?
但他最开始也是为了这个大家好啊!
他想着大儿子有读书的天赋,不定能金榜题名,然后他们一大家子也就能跟着改换门楣,这可是福延子孙后代的大好事,可为什么他看中的大儿子考了这么多年还这样,二儿子家的儿女一路从县上考到州城,如今还要去长安!那是圣人住的地方啊!
一念及此,刘老丈发苦的心骤然滚烫了起来,他想到不日前长姐老刘氏的来信,就猛地一下从破草席上站了起来。
“阿……”
一张开口,阿星和青山的名字就直欲脱口而出,但舌尖又蓦地泛起苦来,终究是没有喊出来,只喊了自己生的儿子道:“二郎!”
围在爷仨身边的村邻太多了,刘老丈的声音并不大,刘千里一时未闻,只有刘老丈身边的几个老伙计听见了,发出意味不明地笑声。
刘老丈生平最好面子,这笑声一传来,他脸上又涨得通红,不由拔高嗓音道:“老二!”
八年过去了,刘老丈也上六十岁了。
但有刘万里和刘青云这对父子要读书,刘老丈也不敢有半分懈怠,每年春耕秋收都得下地,也亏得常年动到起,身子骨依旧硬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