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是八月间的事,转过九月,就该交秋税了。
却不知今年怎么回事,全村都把该交的粮食准备好了,却迟迟不见朝廷开征。
税没交上,粮食放在手上,心里总不踏实。
村民有些浮躁,为此议论纷纷。
这期间,刘老丈跟着刘万里去了好几次县城,但礼送了不少,刘万里却一直没能进官学借读。
刘老丈就指望大儿子去官学混个资历,以期明年二月过了县试,到时也能多些筹码说服两个小儿子不分家。
如今刘万里官学进不去,刘老丈愁得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刘百里还深恨被毒打的事,对刘万里一直没好脸色,刘千里也不耻刘万里的作风,加之又没能如愿进官学借读,弄得刘万里再没了以往的趾高气昂,在这个家里处处赔着笑脸。
比起刘老丈和刘万里的愁眉不展,刘辰星一家倒是按部就班地生活着。
趁着农闲去后山将石斛花的根茎采收了,在杜世友的药肆那卖了一贯五百文钱,因着刘青山读书花光了积蓄的小家,总算又有些家底了。
刘辰星却没多高兴。
因为天气逐渐冷了,后山的野鸡野兔少了,再等到下雪,后山就要明年开春才能再上去了。
也就是说,他们家不但没有创收,连唯一的挣钱路子也要没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劈得她一个透心凉。
奈何刘千里这个钢铁直男,见小女儿自得知后山不能再去了,就一脸不得劲,他以为小女儿是惦记着吃不上野菌炖鸡,便在院子里检查农具的当头,安慰道:“冬天正是农闲,即使上不了后山打猎,阿耶还可以去县里打短工,总能赶到冬至让阿星吃上一次鸡!”
刘辰星坐在自家厢房门口,望着院子里叶子都快掉光了的枣树,欲哭无泪。
她是愁少吃一顿鸡么?
她分明是愁不能顿顿吃鸡!
还有冬至吃什么鸡?吃羊肉汤才是!
对着无法探知她内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