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状纸,向陈广泰示意了一下,开口道:“伯清,你方才为什么说我们要应下这件事,这于我的宦途来说可并不是一件好事啊。”
周侯灿说着话,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拿的状纸。这上面写的不是别的,正是云霄一个人状告吴家强占田地、称霸一方、与人殴斗致死的不法事。
大概想了想后,周侯灿的脑子里便有了一个不成型的画面,他知道,上这份状子的人九成九就是之前去漳州府越诉的那个人。
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云霄吴家,一旦真查出点什么东西后果可不堪设想,所以周侯灿本来以为陈广泰会照例地让他忍一时,或者让他装作没看见,就像之前陈广泰总是挂在嘴边上的那些稳妥话一样,但陈广泰没有。
‘我方才正要这般说的,谁让你打断了。’陈广泰心里虽是这样想,但他可不敢说出来。他垂着首,回答道:“周县尊,我原本是想劝你当不知道的,但我想你肯定不会不去查,于是就没说。”
周侯灿哑然,他也没想到自己在陈广泰心里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形象了。
“那我要说,我不想查这个案子呢?”周侯灿看向陈广泰,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垂着头的陈广泰问道。
“那当然是一查到底,查他个水……什么?县尊,您方才说了什么?”
陈广泰其实不太愿意查这件事,于是便没有仔细听周侯灿的话,只是随便地按着自己对周侯灿的了解去回答。
可没想到的是,一向实诚直率的周侯灿这次偏偏没有按照常理出牌,让他猝不及防地栽了个跟头。
“伯清方才没听清吗?也罢,我就再说一遍,”周侯灿方才其实就觉得陈广泰的回答有点违心,也看出了陈广泰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便继续调侃着,“我说,我们不查这件事了。”
“这……这,这不好吧?”陈广泰虽然嘴上说着不好,但眼神却不时地往周侯灿脸上瞟。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方才要低着头,要是早知道周侯灿有这一出,他也不用低头去掩饰自己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