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陈典史这六个月来也一直任劳任怨的干活,没有阳奉阴违,也没有暗中唆使县里的吏典人等在一些急难险重问题上唱反调,简直是大明模范首领官了。
这不给陈广泰个大红花,他心里都过意不去。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要是陈广泰真给他整点东西,他确实也没辙。
语言不通,经验缺少,阅历不足……这些问题都是周侯灿确实存在的。
事实上,有许多在人情世故上远比周侯灿老练的知县们照样要在处理政事的时候倚重首领官和吏员们,更不用说像周侯灿这样刚刚及冠的后生了。
这也算是大明的一个国情了。
大明幅员辽阔,各地的方言都不一样,尤其是周侯灿所在的闽南地区。
连县里百姓的话都听不懂,你拿什么来治理一县之地?
虽然周侯灿有在学闽南话,但也只是堪堪入门而已,离熟练掌握还早着呢,反正是无法支撑他独立治理县内事务的。
一般在这个情况下,县里面的首领官或者是吏员就会有一些偷奸耍滑的行为,可到现在为止,周侯灿没有发现漳浦县有这个情况。
其实周侯灿一开始也在刚到漳浦县的时候怀疑过陈广泰,那还是在说胥文相处理汉瑶相争的时候。
可转眼间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胥文相也离开漳浦去了南京任职,陈广泰依然和当初一样,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的,这让周侯灿怎么怀疑的起来?
“呦,周兄,”跟着周侯灿走到县衙门口的徐麒抬头看了一眼县衙的装潢,“这县衙装得挺喜庆的啊。”
周侯灿也跟着徐麒的目光抬头看了看,说道:“确实,毕竟是过年嘛,一年之计在于正月,不喜庆些,一整年的彩头都没了。”
徐麒附和道:“那倒也是,回去也给我们堂上装点装点。”
“县里能弄成这样,主要还是陈典史理财理得好,要不县里哪会能拿出这些钱来呢?”周侯灿迈进谯楼,感慨了一句。
他说的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