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王通政有要事相商。”一名书办有些冒昧地闯进房间,行过礼后便看向李东阳。
他也不想进来,但是这种事情他又不得不说,因为他又承担不起误事的责任。
“好,你先去吧。”李东阳微微颔首,向面前的杨廷和微微欠身,便起身离开了。
杨廷和朝着李东阳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东阳一眼。
王敞是他们这次廷推的目标,他们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王敞离开通政使这个清水衙门,正式上到前台掌权。
杨廷和自然知道王敞这个时候来找李东阳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但他其实还是有些狐疑。
廷推已经迫在眉睫了,王敞还能有什么事呢?
就算有事,也可以等到上去之后再说嘛。
李东阳出了午门,到了六科廊,就见到了已经等了一会儿的王敞。
“汉英,最近可是有什么事?”
李东阳还未等站稳,便开口问道。
现在可是在廷推的关键时期,容不得一点马虎。
“宾之,问题倒是没什么,”王敞顿了一顿,“这一段要不要让通政司压一压,免得最近他们又做什么动作。”
李东阳沉吟了片刻,很快便说道:“就依你说的办,但是到时候一定做好善后,免得出事。”
这一段一直都有从别的地方来的章奏。
既有弹劾刘瑾的,又有直指所谓“新政”的,反正都是些刘瑾看了不会高兴的东西。
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比王敞更想让刘瑾这个人安生下来了。
李东阳当然也是这样想的。现在明显是王敞上位这件事更为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放放。
因为就在今天,翰林院侍讲王瓒就莫名其妙地倒霉了。
吏部本来按照弘治旧例拟定让王瓒升为春坊谕德,但刘瑾知道之后就开始矫旨,说王瓒这是夤缘附会。于是吏部文选司就在刘瑾和刘宇的授意下按照本来的品级把王瓒调为了国子监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