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侯灿到后堂的时候,胥文相和陈广泰二人已经在等候他了。
“实在惭愧,老是让二位相候。”看到自己又是最后一个到的,周侯灿很是不好意思。
他来县衙到现在不过十二个时辰。就在这种聚会的场合里迟到多次,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但其余两人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到心上,胥文相甚至笑呵呵道:“学谦不必如此拘泥,快来入座。”
周侯灿忙应和着坐了下去。
胥文相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周侯灿端起来,开口问道:“学谦以为今日如何啊?”
周侯灿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胥文相双手捧起,答道:“下官今日受益良多,明白了许多之前不曾想过的事情。”
“周主簿虽是刚入县衙,可办事却像个积年的老吏了。”陈广泰在一旁笑着接道。
“哪里,陈典史过奖了。”周侯灿很是谦虚。他明白这种话自己听听就行了,要是当真了就成笑话了。
“好了,”胥文相一锤定音,“内宅不言公事,伯清啊,昨天晚上周主簿来得太晚了,咱俩有失远迎。今天咱俩好好给周主簿设个宴,就当是赔罪了。学谦,你看如何?”
“县尊这不是折煞周某吗?”
“诶,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新官到任本来就要风风光光的,”胥文相没有让周侯灿继续说下去,“你来的时候却是遇见了那般事,没办法按礼仪来,我很是过意不去啊。”
“大家都是朝廷命官,都是一心为民,这种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
“还得是周主簿,”陈广泰毫不吝惜自己的称赞,“要知道有些官员可是非要这些东西的,要是这些礼仪不合心意了,他便会在底下给县里使各种绊子。”
“伯清啊,”胥文相这时已经喝了一杯酒,借着酒劲看向陈广泰,“学谦可是跟刘瑾对着干的人,你我能这样吗?”
“那……自然是不能的。”陈广泰有些不想回答这种答案很明显的问题,但他最后还是如实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