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七八个呼吸前,马车就悄然停了下来,不过,杨川一直假做不知,再加上突然发骚的刘满也引起他的强烈不安。
自己的马车悄然停下,车夫也没吭声,这说明什么?
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让他的整个心神登时便拉满了。
“董偃,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任大长秋啊?”
汉帝国的太监头儿有两个,侍奉皇帝的叫大长门,侍奉皇后的叫大长秋,至于剩下的宫人、太监、宫女都有各自的职责和称呼,杨川也懒得去记。
董偃向前跨出一大步。
旋即,他不知想起什么事,却反而向后面退出三五步,脸上的嫣然笑意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因为缺少半截舌头,说话时甚是含混,不过,杨川基本能猜到这厮在说什么:“托长宁侯的福,去了我董偃的势,割掉那一根没屁用的玩意儿,反而让我董偃清醒过来。
唉,人这一辈子,可真难呐。
年幼之时,百般懵懂,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吃了很多亏,遭了不少罪;等到年老体衰、花容凋谢时,却又满脸都是皱纹,垂暮之人,犹如老马,虽然认识回去的路途,却偏生没什么力量继续前行,只能跌倒在地上慢慢死去。
唯有如今。”
董偃停顿一下,伸出一只白生生、俏生生的兰花指,作势指一指自己,又指一指马车上的杨川:“唯有如今年富力强时,才是人这一辈子最好的时光,您说是不?”
“长宁侯。”
还别说,董偃这货这几年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这一番话说出来,让杨川都忍不住伸出一根大拇指:“董偃,你狗日的日能得很!”
董偃被杨川骂了,也不生气,反而轻笑一声道:“长宁侯果然是个妙人,身处危地而不惊,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杨川突然笑骂一句:“董偃,你屁话少说几句,说吧,找本侯什么事?”
董偃的脸色渐渐平淡、阴沉下来:“跟你谈一笔买卖,顺便,如果谈不拢,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