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心头一紧,暗道一声:‘张骞?还是堂邑父?’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弄死眼前这老贼,然后……估计会被人一巴掌打趴下。
老崔头儿绝对是一个高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形势所迫,求生保命罢了,”杨川叹一口气,给老崔头儿夹了几片羊肉,“本来,小子还想着继续潜藏,等自己长大了再设法逃回大汉。
只可惜世事难料啊,汉使大人张骞与堂邑父等人被匈奴人擒获,眼看着就要被戕害,小子只好冒险出手,只能说,小子不自量力了。”
说着说着,杨川突然有些恼怒。
自己这算是干什么呢?两次搭救张骞的性命,一心归汉,却落得个如此下场,简直就……
“冒充大雪山使者,给匈奴人当天可汗是怎么回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崔九也不再伪装,瞬间恢复了大长门的威势,轻轻弹一弹甲衣上的烟尘,端然而坐,道:“你在漠北之地干的那些事情,怎么有点匈奴贵人的意思?
怎么,某家说的不对?
修筑鹿鼎城,建立自己的匈奴人部落,还给天下的名山大川敕封赐名,倒还真是一位雄才大略、傲世天下的天可汗呢。”
崔九轻笑一声,犹如夜枭嘶鸣。
在一旁看热闹的三名烽子早就听傻了眼,约略猜测到“老崔头儿”的身份,定然便是那神秘可怖的绣衣使者,几人早就让冷汗湿了甲衣,哪里还敢吱声!
倒是杨川,心情却渐渐平复下来了。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
他一直都很信任的堂邑父大叔,可能是绣衣使者或者张骞留下来的耳目?或者,这老贼手眼通天,早已在匈奴人中间掺了沙子?
这种事情的真相,其实早就没了意义。
他只要知道,自己这一年多时间里,从来都是生活在别人的监视和阴影下,这就足够了。
还是不够成熟啊。
杨川苦笑一声,道:“一个当了六年奴隶的小子,突然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