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私下里给孩子们讲述了这个故事,并耳提面命地谆谆告诫:以后长大成人,一定要以此为戒,啥事都不能出头!
这种结果早在大人们意料之中。大人们心里都知道:这些叫花们都是单线思维的两脚动物,仅此而已。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也无关痛痒——榆林这个池塘本就不大,这事没有掀起一丝涟漪。
顺道的,觥筹交错间,通判周持正居然与贾主事攀上一层关系:周通判中试的主考与贾主事任吏部考功司郎中的堂兄竟是同年!
那时,举人考中了进士后,要拜主考官为座师,从此双方便确立了师生关系,进而成为一个派系,今后在官场中会相互照应。如果背叛“师门”,定会落个“欺师灭祖”的骂名,一辈子洗不掉——尽管,这位主考官此前从来就不认识学生,这是当时的通例。萧长华与袁士杰便是如此。
同一年考中进士的举子们称为同年,往往也会形成比较牢固的友谊(在现在这个时代,公司里同一批录取的员工,往往也是如此)。
总之,这事儿就像从没发生过似的消弭于无形了。
萧长华吴多贵们肯定不会知道,贾主事给王尚书的报告里,粮饷数量向上浮了两成半。王尚书接到报告,意味深长地看了贾主事一眼,得到一个同样意味深长的眼神后痛痛快快地在物资调拨单上钤了兵部大印。
王尚书和贾主事当然知道,萧长华吴多贵们发下去,大兵们最终拿到手里的,并不是九成成色的官银,而是只有六成多成色的坊间私银、他们同样知道,大明特产一种酷爱吃银子的虫蚁,榆林自不例外——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榆林的虫蚁更厉害,这次竟依旧噬了调拨过去的将近一半。
大兵们对上述一切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确实拿到了饷银,而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用担心自己被饿死了。
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应该知道的,对其他,他们不仅不知道,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想知道。大家都明白:规矩,是至高无上的——无论是能公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