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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佝偻老者,缓步走出大门。一身下人打扮,却异常沉稳,分明一副上位者的气势。面对门外的骑兵,恍似未见,不慌不忙。
“你等何人?半夜来此作甚?”老者瞥了常万里一眼,眼神凌厉。
常万里一时被唬住,倒也没有轻举妄动。他从小东京城长大,见惯了高官勋爵。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的下人仆役,外人面前就是这副做派。若是不查问清楚贸然动手,说不定最后,吃亏的反而是自己。
“老头儿听着,骁骑营都虞侯,正是咱家常太尉。”常万里身边,一名亲兵高声报出身份,眼神不善的盯着老者,等着出击的命令。
“常太尉?”老者嘴角一勾,很是不屑。
常万里的官职,还在武官的最底层,离着太尉十万八千里。这么称呼,不过是手下讨好奉承。即便常万里本人,也听得不好意思。
冷哼一声,说道,“某接到密报,说有西夏细作,隐藏此地。速速让开,某要入内查看。”说罢,也不等老者应诺,提缰就要强闯。
“慢着。”佝偻老者一声大喝,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
常万里猛地一怔,手上一紧,收住马缰。
老者斜睨一眼,喝道,“本路帅司令牌在此,谁敢放肆?”
这一声大喝,吓了常万里一跳。
所谓帅司,就是经略安抚使司,掌一路兵马。大约相当于后世省军区,最高长官就是经略安抚使。但是这种官职不常设,只在战时设置,由朝廷选派文官大臣担任。军政、民政一把抓,权限颇大,真正的封疆大吏。
持此令牌,的确可在陕西路横着走,谁没事得罪帅司作甚?
换做别人,真就被唬住了。对方的帽子太大,得罪不起。但是,此际偏偏遇到的是常万里,他可不是普通的大头兵。常万里出身将门,从小京城厮混,眼界见识胆量,绝非寻常军伍可比。闻听老者之言,嘿嘿一阵冷笑。
帅司因为权限太大,所以朝廷也有诸多限制。首先,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