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轻的碰触,但是很快,又像触电般迅速收回。
姑姑对他这么好,他咋能趁机占她便宜呢!
他狠狠在自己手背上掐了一把,脑子顿时清醒不少。
季惟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暗,暗红色的绒布窗帘虚掩着,月光透过窗玻璃洒进来,正好落在火炕边趴着的那道身影上,白晃晃的,仿佛结了一层薄霜。
要不是看到贺耀东,她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这儿就是他的屋。
“诶。”她伸手拽拽他头发,贺耀东立马坐直了,睡眼朦胧的望着她,带着几分憨态,“姑姑你醒了,饿了没,我让我娘给你做好吃的。”
“中午都还没消化呢,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娘又该唠叨我了。”看了眼手表,已经将近七点,分管点的事是来不及谈了,季惟赶紧爬起来穿鞋,腿一软,差点没跪地上!
“你姐那酒可真是,劲儿比敌敌畏还大。”上回红白兑着喝也没这样,这回加起来也就刚润润嗓子的量……
贺耀东脸烫得厉害,扶着她在炕沿坐下,“以后上我们家,你想干啥就干啥,不想干啥就不干,就把这儿当自个儿家,千万别觉得抹不开面,你看你这次不就是教训了。”
季惟刚想说还有下次呢,就见他蹲在那,一手握住她的脚,一手拿起她的鞋给她套上,季惟忙缩回腿,“干啥呢你,演上瘾了还,屋里又没别人。”
就算是真处对象,也用不着他伺候她穿鞋吧,她自己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残疾人,也没那公主病。
贺耀东这才讪讪收回手。
他还真是下意识的就这么干了,就是想对她好,想把自己觉得好的都捧到她跟前。
“那我送你回去吧,夜路不安全。”夜里风大,贺耀东细心的从三门橱里给她拿了件军大衣。
听到院子里自行车的动静,贺家几人全从各自屋里出来送她,常素娥披着棉衣依依不舍的握着季惟的手,“小麦,都这么晚了,要不就不回去了吧,你睡东子那屋,让他跟我们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