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在漆黑难行的山道上，几十匹快马踏溅着雨水拼命飞驰。
距离他们前方二三里外，有一个削瘦的身影不要命的向前狂奔。
怀中还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男孩气若游丝，面如金纸。
后背还插了一根羽箭。
鲜血不断从老者的手腕处流过。
“少主，你要坚持住呀！”
“你死了，老奴如何对主上交代。”
人的腿再卖力，终究比不过四条腿的马。
何况还是一个年老体衰的人抱着孩子。
嗖。
破风声响起。
一支羽箭带着呼啸声射向老者左腿。
扑通。
老者滚落在地上，以自己的身体支撑。
没让那个孩子碰到地面。
马嘶声划破了山间的寂静。
迅速将这一老一少团团围住。
领头之人约莫六十岁左右。
身披银甲，手中握着一柄寒气逼人的长剑。
“李焕，把怀中的孩子留下。”
“老夫饶你一条狗命。”
“呸。”
李焕怒道：“黄巢老儿，你个不忠不孝的逆贼。”
“老奴即便今晚粉身碎骨，也不会把少主交给你。”
话虽如此，但形势逼人。
他们主仆似乎已经无路可逃。
李焕凝视着旁边黑漆漆的深渊。
晃晃悠悠把孩子抱在怀里。
他心中打定主意。
如果不能带少主逃生，索性他们主仆便一同投崖了干净。
省得少主落入逆贼手中受辱。
“黄大哥，不如放了这个孩子吧！”
“反正他只剩一口气吊着命，想必活不了多久。”
黄巢不悦道：“王贤弟此言差矣！”
“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一口气也不代表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