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后,戊时未满,山中之雪如鹅毛连绵不绝。
“那道是无人寻路路自来,则个妙哉妙哉!”
山道之上无人光景之中却走来一位少年,约丈六身高,一身烂衫外裹一件不知年月的旧式东北林场棉袄,脚蹬一双伐木工大羊毛毡靴。
怀里歪歪斜斜插着一把小棍,剩下便是那鼓鼓囊囊之物。
走到兴起,说两句诨语,不觉手舞足蹈。
“哎,兴许寻到了村子便能充电给仲尼小哥儿一点讯息。”
抬头望去,前去不久竟然还是一片挺拔不知长生了几千年的古树,也见不到路,旋即便低头苦叹:“我并不识得那山道。”
前行不止许久,望见道路之旁,有一小芦棚,一老叟自顾自的在饮酒,火是那熊熊燃烧,石桌上酒却不见半点热气。
老叟见少年并未抬眼,似不曾见到有人。少年只是看见老叟之时痴痴一番,然后继续前行。
与老叟擦身而过那刻,忽棚中一只斤左右的大鹅凶神恶煞般跑出来对着少年费力叫了起来。
少年并未搭理,唾出一口牙花血,在雪地上一点殷红。
“上火咯上火咯,今日也是惊奇,凶鹅赛恶狗,似是拦路鬼。鹅叫为替命,怎奈魄已凶,黄泉三百丈,无处得遮蔽。”
老叟喝酒的手微微一缓,抬眼看了看少年。
“那家小子胡言乱语,莫被山瘴遮了双目,瞎了兴许就卒在山中。”
少年不语继续向前走,从怀中摸出不知何物扔在地上。又蹲下抓起把雪,自言自语道:
“戊时阴满,恶煞换皮,宫九对七,不满戊时,命缺寸三,该亡。”
老朽闻言,大惊失色看着少年道:“远山近谷坤三十,莫不是不留一线?”
少年指着地上那处无法被风雪遮挡的殷红道:“你当道爷的血好啐的吗?”
老叟还想辩解什么,身边的大鹅突然极不耐烦的看看少年,大声叫唤起来。
“聒噪聒噪。”少年摇摇头,突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