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萧晟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剑拔弩张了,不过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他今日来的确是来见萧晟最后一面,这一面见了也就放下了许多从前的事。
萧策对着面前的人沉声道:“这酒里参着太医院太医下毒,人喝下去之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会得死。”
这个毒药会很快发作,在那之前几乎让人来不及感受多少疼。
萧晟低头看着他有些熟悉的白玉酒盏,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萧策至少有一点说的是对的,如今他是阶下囚,就算是为了他的太子府上下,即便知道这酒杯里是毒药,他也得喝。
萧晟看着萧策转过去的背影,但眼神之中都是冷冰冰的寒意:“你放心,我会喝的,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看着你百年之后能把大周治理得如何,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你是怎么抛弃和你一路走来的人的。“
萧策听懂了他指的是李寒宁,听到那个名字不由得脚步一顿,但至少在这件事上,萧晟没有资格说他。
萧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整个地牢在他走了以后又不由得安静了下来,萧晟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酒盏,手有些不自觉地发着抖,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毒酒。
对于萧策,他当然是嫉妒的,但他依稀记得在他小的时候,他也曾经试图努力做过一个好哥哥,他的母后在生这个萧策的时候难产,他那时就守在房间外面一夜未睡,那时他还天真地对着洛阳城头顶的那片夜空发誓,如果他的弟弟能平安出生的话,他愿意用他将来的生命来换。
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恨过他,母亲由于早早就知道他要被送去长安当质子,所以一直偏爱于他,萧晟每日要早起读书的时候,萧策都还在睡着。
那个时候萧晟,萧晟也曾经暗自理想过,要是他弟弟从来就没有出生过就好了,这样至少不会分走本应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直到萧策学会说话和走路,怯生生地躲在花坛那边偷看他练习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