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帐篷的那一侧,这才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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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落了下来,遥远的长安与凉州不同,今夜仍旧是灯火通明。
前方的败报连连传来,满朝文武早就已经是人心惶惶,许多在长安根基不深的大臣都带着自己的家眷偷偷溜出了城,如今能够留在长安的都是一些仍旧对大梁还忠心耿耿的臣子,其中包括曾经权势滔天的莫天城。
老仆半夜的路过他的房间,发现里面的烛火还是亮着的,便知道他们老爷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忍不住上去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这扇门是虚掩着的。
两鬓斑白的莫天城正在书桌旁就着那一点微弱的烛火看莫云溪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老爷早些休息吧,时候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上朝了。”
莫天城这才看了一眼天色,这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他恋恋不舍地放下了书信,沉沉叹了一口气。
想他年过半百,两个儿子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当初不是他去求莫云溪,逼着他入朝为官的话,他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这是莫天城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这些日子他总是想起从前的事情来,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好朋友李奉年,想起自己做过的一切,想起自己在朝堂上第一个站出来弹劾李家。
莫天城苦笑了一声:“人老了总是时常念旧,我昨夜还梦见了奉年。”
老仆在莫府的时间待得久了,自然清楚他们老爷口中的奉年指的是何人,梦到已故之人,原本就是不祥之兆?
“他对我说,李府的人当年死得都愿望,我自然知道他们冤枉,因为就是我冤枉地他们,我比他们都清楚李府当年灭门到底有多冤枉。”
“但是现在,轮到我了,我羡慕李奉年生了个像李昭一样的好儿子,也羡慕洛阳王有萧策萧晟这样的孩子后继有人,可我的云溪死在了凉州城,这次天要亡大梁和我莫家。”
老仆知道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