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早就不是普通意义的疑案。案情已无关紧要,朔方十囚能否按期归案,才是关键。因为这是彰显信义,教化吏民的最好范例。不过,若是皇帝现场监审,廷尉执法的公正性会受到质疑,纵囚案的意义也就打了折扣。所以,皇帝尽管极为关心此案,也许不会亲临现场。
“法律,可是天子与天下吏民都要遵守的呀。”他喃喃道。
魏夫人没听清他说什么,自顾自说道:“你就认作皇帝会去的。先用些膳食吧。”
魏相瞥了眼计时漏壶,这时才到卯时,点了点头,魏夫人示意使女将水盆端走。
魏相呆坐一会,又站了起来,捻着胡须在屋里来回踱步。“我怎么会觉得有些紧张啊。朔方十囚,朝野莫不瞩目,可别出了乱子。”
他忽而心中一凛,又默默念道,“这朔方十囚,旁人期待的是纵囚归案,彰显信义。而皇帝和霍家,面对的或是血雨腥风。”想到此,不禁哆嗦了一下。
魏夫人似乎猜到了他的心事,道:“你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有个淳于几吗,那也是皇帝与霍府的恩怨。”
“这不是一个淳于几的问题,而是君臣相背——嗨,与你说了也不懂。”
“不懂,那你就别说了。”魏夫人嗔道。
“切莫乱了朝纲。”魏相低声嘟哝着,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使女端来了膳食,魏相不再言语,坐下闷头用餐。
魏夫人抑制不住好奇,慢慢挪到魏相身边,问道:“你说,这朔方十囚会不会按期归案?”
“若说这朔方十囚本意,应该会按期归案。不过,霍家一直在暗中阻挠,这事也就有了悬念,之前就有赵无故遇害和淳于几被追杀。今日会不会出现意外,也难预料。”
魏夫人道:“听说皇帝派了虎贲军去守护淳于几。”
“这也是亘古未有啊。”魏相感慨道。
他又瞥了眼计时漏壶,时辰尚早。但他心神不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魏夫人瞧着好笑,嗔道:“瞧你这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