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世通按捺不住,拱手大声说道:“赵广汉污辱大臣,意存挟制,罪该不道。之前赵广汉亦是欺世盗名,屡次犯法,如今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妄杀无辜,实属罪大恶极。”
闵世通说到赵广汉欺世盗名,刘询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头翻看案宗,神情中透出几分尴尬。
霍禹悄悄看了眼皇帝,心忖是不是也该起来说几句,转念又一想,赵广汉之事有些尴尬,不值当为他辩护,还是随他去吧。宣室殿里一时陷入沉寂。
刘询哗啦哗啦翻着竹简,良久,抬头扫视一遍群臣,目光停在于定国身上,道:“于卿,你说说赵广汉该当何罪。”
于定国神情严峻,道:“赵广汉诬陷大臣,妄杀无辜,按律当斩。”众人听闻此言,皆惊诧。于定国接着说道:“赵广汉乃品秩二千石大臣,奏请陛下敕许。”
刘询皱着眉,面带愠色,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殿下大臣均是心中一凛,赵广汉原是皇帝宠臣,如今却获罪当斩,皇帝颜面何在。几个老于世故的大臣双手拢在袖子,低头不语。
御史大夫丙吉秉性谦恭宽厚。他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京兆尹为人强力,天性精于吏职,实为能吏。大汉法度,德主刑辅。臣以为,京兆尹有罪,罪不当诛。”
闵世通不满地瞥了丙吉一眼,语气激昂地说道:“赵广汉若只是举止失当,办案不谨,或可回旋。然而,他目无法纪,妄杀无辜。若是宽恕了他,何以彰显法制,何以约束百官。”
刘询闻言一怔,抬头瞅见霍禹双眸直视前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咯噔一下,问道:“大司马意下如何?”
霍禹原本不待见赵广汉,霍家以往奉承赵广汉,也就是为了挑唆他与魏相争斗,坐收渔翁之利。如今赵广汉失势,他当然要揣摩皇帝心思,迎合皇帝的意愿。这时偷窥一眼,发现皇帝神色冷峻,心想,赵广汉与魏相两人都死了才好。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廷尉查明是非,臣附议。”
刘询深恨赵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