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几来到太守官邸,已是傍晚时分。前任太守体弱多病,他曾经跟随华延寿医长来这里出诊,依稀还记得路径。
太守官邸的大门紧闭着,环顾四周无人,他便攀上墙边的一棵矮树翻进宅院。进了院子,只见太守办公的前堂黑灯瞎火,也没有人值守,就悄悄去往中堂。
这几日发生的事在他脑海里不停地闪现。他明白是有人陷害他,而所有线索都指向太守府。
他也纳闷,太守任宣从长安到朔方任职没多长时间,与他并无交集,怎么就会与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医官过不去。
思来想去,他觉着自己的遭遇肯定与姑母的隐秘有关。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风平浪静,为什么现在翻出这些陈年往事,是谁在背后操控。
他越想越心烦,最后拿定主意,不管背后有什么阴谋,自己先去长安洗清“私通外藩”的罪名。
夕阳余晖稀稀落落洒向庭院,淳于几蹑手蹑脚蹭到官邸中堂,透过窗棂朝屋里望去。屋里厢很是昏暗,又有柱子挡着,看不分明。
他发现有一扇边门并未关紧,便悄悄溜了进去,蜷伏在一根柱子后面。
中堂是太守官邸待客之处。淳于几探头看去,大堂里摆着品字形的三张漆案,北端盘坐着一个微胖短须的中年汉子,太守任宣坐在右侧。中年汉子低声说着,任宣频频点头,两人还不时举起酒卮敬酒。
他静心去听,离着远听不分明,又不敢靠近,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好像说起自己的名字。
忽然,任宣对门外高声叫道:“掌灯。”
门外衙役早已准备好了灯火,只不过太守没有发话不敢进来,听到呼唤当即举火种进来,将四周的油灯依次点亮。
有一盏雁足灯就在柱子前,眼见衙役走了过来,淳于几躲在柱子后吓得缩成一团,幸好那几个衙役点亮了灯也便匆匆离去。
中年汉子与任宣似乎已将隐秘之事说完了,嗓音也大了许多。
淳于几听得任宣唤那人“度辽将军”。他在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