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袁纾又做梦了。
相同的梦。
佛殿内烛光微明,姑娘虔诚跪于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
袁纾曾无数次想靠近她,看一看她的模样。可每当她一靠近,就会从梦里醒来。
这一次,袁纾仍想靠近她。
奇怪...
袁纾已经离女孩很近很近了,为何还未从梦中惊醒?
她大喜,终于可以好好看一看女孩的长相了。
可当她走到女孩面前时,倏地连退好几步,面露惊恐。
这蒲团上跪着的,不是别人,竟是她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纾猛地从床上惊醒,汗水已浸透了上衣。她喘着粗气,巡视着周遭一切,惊愕未定。
平复良久,她梳洗一番,便来到窗台前透气。
拂晓时分,晨钟声下。
一个男人,撑着把黑伞,从大殿外缓缓而过。
袁纾一下被吸引住了,当她想看得仔细一些,男人已经消失在视野外,不见踪影。
西禅房。
慧空大师正在泡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男人穿过长廊,来到了禅房外,他对这里的一切早已轻车熟路。
男人将雨伞靠在门外,伸手去推开了门。
慧空大师将温度刚好的热水倒进对面那个茶杯里,淡淡道:“淮王,别来无恙...”
慧空大师连头都没回,却知来者何人。
男人落座,看了看眼前那杯茶,淡淡笑道:“都过去多久了,也就是你还是喜欢叫我‘淮王’。”
慧空大师淡淡一笑:“这是第几世了?”
男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看一眼杯中的茶叶,缓缓开口道:“第七世。”
“1600年来,你转了七世。每一世28岁你都会来到这里,可她却从来没来过。”
“她等了我十年...现在,即便要我等她十世,我也心甘情愿。”
慧空大师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