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偏偏赶上日本鬼子进村,没办法,忍着剧痛跟姥姥逃跑,还是因为太慢导致姥姥猝死。作为大女儿的她,在守灵期间,必须遵循当地的习惯,不断地领着小子辈,拿着纸、香、菜、馒头等,排成一队,到镇上的庙里烧香祈福,保佑亡灵早日超生。当地称呼这个为“泼汤”,因为每次烧完之后,会把酒和饭汤、米汤浇到地下。
姥姥家离小庙有一公里多,一天来来回回有七趟,大姨踩着刚裹起来的小脚,承受四个脚指头压在脚下之苦,脚趾的筋骨也承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碾压,再能忍的女人,也承受不了这身心、身体双重的碾磨。
肖一帆看到满脚的血,有的开始干了,有的却是新鲜的,不顾姥爷的制止,拿起来一看,气得用拳头砸了一下床:“都什么年代了,辛亥革命的时候不就开始禁止这种陋习了吗?您是疼女儿,还是害女儿?”慢慢地想把缠在脚上的白布解下来,可是血已经粘连了,又怕伤者大姨,只好住手。
姥爷讪讪地看了一眼肖一帆,嘴唇动了一下,想给自己辩解一下,最终啥也没说出来。
这时,大姨醒了,哑着嗓子,虚弱地说:“别责怪我爸爸,我自愿缠的,女人不都要经过这个阶段吗!”
“城里早就废除这个陋习了,你看我们的军医,她们缠了脚,还怎么跟着部队治疗战场上的伤员!”肖一帆冲动地握着大姨的手,:“以后不要折腾自己了,谁喜欢那种变形的脚。”
大姨脸腾就红了,想把手抽出来,可以力气太小,只好求助地看着姥爷。
姥爷赶紧把他们的手分开,自己坐到床边,自然地隔开了两个人。
等了一会,一个女军医拿着药箱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大家赶紧让开了地方。女军医从药箱里拿出消毒水,喷在裹脚布上,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一圈圈地松开,黏连的厉害地方就用剪刀剪开。
接近皮肤的一层,她又喷了一次,又过了好一会,她才小心翼翼地揭开。揭开那一刹那,姥爷的脸色都变了,肖一帆的脸更是漆黑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