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散去之后,奶奶有点驼背的身影出现了,她直接冲到西屋,掀开米缸一看:“啊呀,收了这么多小米,还有大米呀!啊呀!鸡蛋有三大箢子。”
“妈,你装一些小米过去吧,大米舀一碗给爸蒸着吃。剩下的还要给老二家一点。”老妈很无奈,与其让她要,不如主动给。
奶奶立马从北屋里拿了个最大的篮子,拿着瓢从缸里向外舀。每舀一瓢,看到大姐、二姐、三姐的脸上就抽一下,舀到第五瓢时,三姐忍不住跑过去“奶奶,妹妹和妈妈也要吃,再舀就没了”。
“这死妮子,疼你奶奶吃?一看就是个狼心狗肺的。闺女就是赔钱货,心向外!”奶奶恨恨地放下瓢,又拿了十几个鸡蛋放到篮子里,舀了一瓢大米端着出去了。
这时三个小孩才长长地吁了口气,相互对视了几眼,学着奶奶口气:“一看就是个狼心狗肺的,闺女就是赔钱货,心向外”,三个孩子学的像极了,逗的老妈笑起来。
转眼到了秋收的季节。秋季没有闲人。小洛刚满月不久,老妈要去玉米地掰玉米挣工分了,只好把小洛拴到腰上。那时候,粮食是跟工分相关联的,工分高,分的就多。
一般秋天的粮食都收拾好后,各大队会根据基础人口先分基础口粮,剩下的粮食要根据工分多少分配。
一般根据一个家庭的劳力多少来分,一个男劳力出工一天,个工分,女劳力个工分。冯小洛家女孩多,只有父母两个劳力,大姐只能算半个劳力,二姐也就是四分之一个劳力,出工四天,才个工分。
三姐根本算不上劳力,帮着干干擦地瓜、摘花生、系烟等可以按重量和数量算工分的活,四姐更挫,只能干帮人递递工具之类的活。五姐呢,正是捣蛋的大好时光,不搞破坏就是烧高香了。
全家有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基础口粮肯定是不够的,要想吃得饱,就得多挣工分。那时候的妇女,除非丈夫特别心疼老婆,比如像四姨夫那样的,一般是坐不起月子的,有些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要起来做饭、喂家畜、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