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的将领们,听着这师兄弟二人的对话,只觉一阵摸不着头脑。
喝酒?
程不识喝酒?
这不纯纯扯淡吗?
而且还是战时?
——这厮可是一句‘军法大过天’挂在嘴边,愣是在自己新婚当夜,都滴酒未沾的狠人!
这······
“早就听说在长安做官做久了,就会变得满肚子弯弯绕。”
“瞧这郅都,都快让程将军也学会长安那一套拐弯抹角了······”
各自腹诽着,众将稍一对视,便不明所以的各自摇摇头;
不过须臾,帐内便被容貌各异,却无一例外身着甲胄、肩系赤红披风,且人高马大的将军们站了个满满当当。
见人来起,郅都也终是将那对死鱼眼,从面前书案上的堪舆上抬起。
对众人微微一点头,便绷着脸坐直身:“都坐吧。”
主帅一声令下,众将自是各自于两侧的席位落座,再各自侧过头,望向上守主位的郅都。
此战,郅都为帅,凡是和这场战争有关的一切,郅都都具备‘便宜行事’的自主权。
别不服——这份特权,是当今太皇太后、当今天子分别以诏书的书面形式所赋予,绝对的合理合法。
既如此,那纵然郅都在军中没什么威望,也着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勋,众将也只得老老实实听候调遣。
谁让人家是主帅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统帅下达的军令,在战时可是大过天条!
随便犯个小罪,便动辄是斩、枭、黥等重刑。
大战在即,郅都估计也正愁没人可以用来祭旗,众将自也不会在这个关头扎刺。
而在众将坐下身后,郅都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在场众人——包括程不识在内的众人,都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陛下诏谕!”
郅都冷不丁一声沉呵,只惹得帐内众人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