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自己能想到的因素,周亚夫更不可能忽略。
刘胜非常好奇,周亚夫究竟是如何在‘知敌必来’的前置条件下,在那千层饼般的思维逻辑中,仍旧得出‘匈奴人必定会来攻打武州塞’的结论。
而面对刘胜的提问,周亚夫,也将自己登峰造极的‘专业造诣’,展示的一览无余······
“陛下或许认为,匈奴人会弄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那一套,并按照一贯的习性,选择最出乎我汉家意料的方向发动攻击。”
“但从什么方向发动攻击,往往并不是匈奴人、匈奴单于庭所能够自由选择的。”
“——或许会有几个备选的方向,供单于庭选择其中一个,或是选其中一个为主攻方向,其他方向则为佯攻。”
“但也只会是几个选择,而非自陇右至右北平,这数千里汉匈边墙,都可以供匈奴人自主选择······”
淡笑间道出一语,周亚夫便稍低下头,借着呵笑的功夫措辞一番。
组织好语言,也终是将面色稍一肃,昂起头,再度望向面前的巨大堪舆。
“开春之时,匈奴人大举入边,声势浩大,先锋更是出现在距离长安不过数百里的甘泉山,还将甘泉宫一把火焚烧殆尽。”
“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北地、陇右叩边,兵峰只指箫关,便是匈奴单于庭全凭喜好做出的决定。”
···
“匈奴单于庭自北地叩边,攻打箫关以震关中,其实是有原因的。”
“——其一,陛下新君即立,按照过往惯例,匈奴人必定会在这样的时候,攻打一些更重要、更具战略意义的地方,以震慑我汉家君臣。”
“尤其是震慑继位不久,恩威未立的新君。”
“所以在开春之时,匈奴人能攻打的方向,其实就已经先排除了地处偏远、无法对关中造成任何威胁的燕北一线。”
“而在剩下的北地、陇右、雁门等郡之间,北地郡位处边墙-箫关之间,破则可直达箫关之下;”
“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