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样一句话,呼延屠便无奈的打点好行囊,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长安。
和来时一样:匈奴使团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来,也就什么也没带走;
和来时不一样的,则是来时趾高气昂,恨不能用鼻孔凝视世界的匈奴使团,在离开长安时,却是千篇一律的愁容。
有人在担心使命没有完成,会在单于庭挨挂落;
有人担心这次没有带回成果,会为自己的部族,招来单于庭的怒火和恶意。
当然,也有的人,比如正使呼延屠,在担心一个更该担心的事。
“汉家的小皇帝,似乎和过去的汉皇帝不一样······”
“明明是个耐不住性子的愣头青,偏偏又让人根本不敢轻视······”
“如此鲁莽的决定,居然让人,生不出丝毫‘敌人真蠢’的喜悦······”
带着这样的思绪,呼延屠,回到了河套草原。
毋庸置疑:未来的汉匈交界,恐怕并不会很太平。
而作为右贤王的臂膀、匈奴单于庭对汉战略的重要执行者,呼延屠,必须带着自己的部族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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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绝和亲之念,实在是早该如此!”
“自太祖高皇帝开始,我汉家几可谓岁岁和亲、岁岁陪嫁,送给匈奴人的钱粮、布帛,都不知够多少农户终生不愁吃喝;”
“结果吃饱了、喝足了,反让那北蛮匈奴更有力气,到我汉家烧杀抢掠?”
“这是什么道理?!”
长安西郊,一处废弃的校场之外。
三两做文士模样的年轻人,正躲在柳树下躲避夏日炎炎,又实在耐不住寂寞,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
如今,已是夏六月中旬;
已经到了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就连长安城内的街道之上,都已见不到多少行人。
——太热了······
关中今年的夏天,实在是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