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贵使方才一句话,便犯了足足三个错误。”
“我作为太宗孝文皇帝的妻子,很乐意为贵使指出这三个错误······”
···
“其一:按照我汉家的规矩,我这瞎眼老婆子,是太皇太后。”
“虽偶有人私下建成我为‘太后’,但在正式场合,是要唤全称的。”
“——因为我汉家,除了我这个太皇太后,也同样有皇帝的母亲,是我汉家的太后。”
“贵使方才那一声‘汉太后’,非但贬低了我这瞎老婆子的尊荣,也让这句话出现了歧义。”
“受到匈奴单于的派遣,到我汉家来出使,贵使,实在不应该说出这样可能有歧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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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即便正确称呼我为太皇太后,贵使也不应该自作主张,替贵主单于对我表达问候。”
“——匈奴的主,是单于;而我汉家的主,是皇帝。”
“即便现在,皇帝年弱未冠、尚未亲政,那也是这天下共主。”
“贵使方才的问候,实在是弄错了对象······”
···
“其三······”
说到最后,便见窦太后颤巍巍侧过身,走到了御榻旁。
就那么侧对着殿内公卿百官、匈奴使团,略带自嘲道:“今日,贵使携匈贵主单于之命而来,本就该同我汉家的皇帝接洽。”
“至于我,原本只是想来一睹贵使尊荣,并向贵主单于,彰显我汉家的重视。”
“只是我已目不能视,难睹贵使面貌;”
“听贵使话里的意思,贵主单于,也并不在乎我汉家是否重视贵方,是否做足了礼数、备足了体面。”
“既然是这样,那我这个瞎老婆子,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
言罢,便见窦太后轻叹着气,由贾太后搀扶着,一步步朝着后殿的方向走去;
独留殿内,瞠目结舌的公卿百官、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