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老话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周亚夫虽是个粗人,倒也并非是不学无术、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人。”
“到了这将死之地,虽然说不出什么‘善’言,但说几句敞亮话······”
“嘿;”
“都到了半截脖子入土的境地,和殿下说上一说,也没什么不妥······”
···
“唉~”
“臣怕的,其实还是那件事。”
“——嫡庶相争,人伦颠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或许在殿下看来,这是老生常谈的车轱辘话,也根本没有什么详谈、深究的必要。”
“但在知道臣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些事、为什么这么执拗的坚持这‘嫡庶有别’之后,殿下对臣的想法,或许就会有所改变了······”
看着周亚夫腰头苦叹着起身,走到牢房内墙侧的栅窗前,负手仰天而长叹,刘胜也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又稍调整了一下坐姿。
但在刘胜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周亚夫对刘胜的称呼,也不知何时,从先前的‘公子’变成了殿下;
】
对自己的自称,也从‘某’‘我’这样的字眼,变成了臣······
“殿下肯定知道:我周亚夫,是故丞相、太尉,开国元勋、丰沛元从——已故绛武侯周老大人的庶子。”
“殿下当然也知道:周老大人生前,生有三子,臣行二。”
“但很少有人知道,或者说很少有人注意过:臣兄弟三人,唯独臣一人是庶出;”
“无论是长兄——坐罪失国的绛侯周胜之,还是幼弟周坚,都是嫡出。”
“臣一个庶次子,夹在嫡长兄、嫡幼弟之间,究竟经历过什么,甚至正在经历什么,都从不曾有人知晓······”
···
“先帝年间,先父周老大人薨故,绛侯的爵位,顺理成章的传给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