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是个什么人,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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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田氏,为什么不单叫‘田氏’,而要在前面加上‘长陵’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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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长陵’二字,又是什么意思?”
语调澹然,却也隐隐带有些许严肃的询问声,自是让小刘彘微微一慌;
但在稍昂起头,看见兄长鼓励的目光时,刘彘终还是壮起胆,按照自己已有的认知,尽力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舅舅是长陵田氏族人、田齐王族之后;”
“至于长陵田氏,之所以要在‘田氏’前,加上‘长陵’二字,是因为故田齐王族,是在太祖高皇帝之时,被举族迁入长陵邑。”
“之后,田齐王族又一分为八,其他七脉在长陵周围分散安家,只有舅舅这一脉仍留在了长陵。”
“为了区分其余七脉和舅舅这一脉,于是就有了‘长陵田氏’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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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至于长陵,是曾祖——太祖高皇帝的皇陵;长陵邑,则是皇陵的陵邑。”
“被迁入长陵居住的,都是为太祖高皇帝守灵的忠臣义士,是太祖高皇帝的肱骨之臣。”
小心斟酌着道出自己的答桉,小刘彘不忘稍怒气嘴,昂起头,将期待的目光,撒向正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兄长刘胜。
而在听闻刘彘这一番答复之后,刘胜面上虽浅笑依旧,但心中,却已然生出阵阵冷意······
“这田蚡,还真是‘能说会道’啊······”
“连当今皇子,都能三两句话搪塞过去······”
暗下腹诽着,刘胜便也微低下头。
看向刘彘的目光中,也悄然闪过一丝玩味。
——田蚡在刘彘面前,将自己所在的‘长陵田氏’粉饰成太祖刘邦的忠臣,无疑大大出乎了刘胜的预料。
无论是这个做法本身,还是这个做法映射出田蚡‘贼胆包天’,都让刘胜感到颇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