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胜,却是缓缓眯起眼角,又深吸一口气······
“请太傅,告诉兄长。”
“冒顿单于,是以怎样不敬的话语,羞辱吕太后的。”
“也好提醒一下我:我汉家,曾因为自己的弱小,而遭受过外族蛮夷怎样的折辱。”
清冷,淡漠,又直叫人脊背发汗的话语声,只让本就气氛低沉的殿内,再被一阵阴寒所笼罩。
而在刘胜这样一个请求之后,卫绾总是再不愿、再不敢提及,也只得五味陈杂的抬起头,又悠悠发出一声长叹······
“挛鞮冒顿在国书中说:太祖高皇帝驾崩,让我感到十分悲痛;
太后失去了丈夫,又要帮着年幼的儿子治理国家,更是让我感到担心不已。
多年以前,我和贵主太祖皇帝,曾因为一些误会,而在平城发生了一些冲突。
误会解除之后,我和贵主太祖皇帝约定:汉匈结为兄弟之国,以长城为界互不侵扰。
现在,贵主太祖皇帝驾崩,新的皇帝又实在年幼,太后更是女身掌政,恐怕很难肩负起这样的重担。
我是个孤独的君主,出生在沼泽深处,生长在牛马生长的地方,曾几度前去边地,非常希望能到长城以南看一看。
太后如今寡居,我也感到非常孤独,两个君主都不快乐,无法找到让自己开心的办法。
如果······”
···
“如果太后答应的话,我很愿意和太后······”
“和太后·········”
(原文:孤偾之君,生于沮泽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域,数至边境,愿游中国。
陛下独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虞。
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说到最后,即便是已经壮起了胆,又得到了刘胜‘随便说’的许可,卫绾,也已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有不敢,但不全是不敢;
有不齿,也不全是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