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刘彭祖、刘胜兄弟二人面色齐齐一变!
但稍有不同的是:刘彭祖是收敛笑容,露出一抹疑虑之色;刘胜却是面色剧变,面上立刻涌现出一抹愤怒!
见兄弟二人这截然不同的反应,申屠嘉也终是摇头一笑,也不坐回身,就这么站在凉亭内,双手扶腰,静静等候起了兄弟二人的答复。
但颇有些出乎申屠嘉预料的是:在刘彭祖温和的目光注视,并噙笑点了下头之后,刘胜面上愤恨之色,却立时被一抹酷似刘彭祖的狡黠笑容所取代。
“郅都的对错,父皇已经做出了决断。”
“父皇认为,郅都没有确保圣驾的安全,是有过错的;但在之后,郅都又阻止了父皇以身犯险,是有功劳的。”
“父皇说,郅都应该功过相抵,学生也只能以‘功劳既然已经赏过了,那过错就必须惩罚’的解释,让父皇惩治郅都。”
“但实际上,学生却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学生认为,判断一个人的对错,和判断一个人是否孝顺一样,首先应该看心意,而后,才应该看行为。”
“郅都先是失职,导致父皇遭遇危险,之后又忠言直谏,阻止父皇以身涉险,看上去是先错后对,功大于过;但实则却是亡羊补牢,为自己谋求生路而已。”
自信满满的道出这番话,刘胜便傲然直起身,仰望向申屠嘉的目光中,已是看不见丝毫因恼怒、愤恨,而生出的冲动之色。
“——按照我汉家的法令,郅都身为中郎将,负有保卫圣驾,时刻确保父皇安危的职责;就算父皇因为其他人的原因而遇到危险,郅都也难辞其咎。”
“而那一天,父皇却因为郅都的失职而遭遇危险,事后无论如何,都应当重惩郅都,以提醒其他人:圣驾安危,不是儿戏!”
“郅都也知道当时,圣驾已经遇到危险,自己也已经坐实‘失职’的罪名,如果什么都不做,事后必定难逃一死;”
“所以,郅都阻止父皇,甚至大义凛然的指责父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