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
“半年俸禄,不过是粟米几百石、俸钱几万钱;”
“至于闭门思过,分明就是父皇不忍心,让郅都那厮青着眼眶上朝······”
“这叫什么话?!”
不等刘胜嘟囔着道出心中憋闷,便见窦太后面色稍一肃,望向刘胜的目光中,更是带上了一抹语重心长。
“——于三公、九卿而言,罚俸,确实无伤大雅。”
“但郅都,可还不是九卿呢~”
“罚郅都的俸禄,那是要录入官籍的~”
“三五年之内,有‘罚俸’的底子在,郅都就别想升迁!”
“及闭门思过,若是三、五日,那倒也罢了;闭门三月,可就是有‘大过’,非但要反思,事后还要呈罪表。”
语重心长的说着,窦太后终是发出一声轻叹,旋即满是诚恳的抬头望向刘胜。
“如此重惩,还不够?”
见祖母较起了真,刘胜只赶忙投降似的咧起嘴,笑嘻嘻的跪下身,却并没有将屁股落在脚跟上。
“皇祖母教诲的是~”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此事,孙儿听皇祖母的,不计较了。”
“当真?”
下意识发出一问,待刘胜笑着点下头,窦太后这才深吸一口气,先前那抹慈爱,也缓缓回到了那张写满岁月痕迹的面庞之上。
片刻之后,发现刘胜跪立于身侧,却并没有跪坐下来,窦太后更是满眼心疼的侧低下头,望向刘胜的腰背方向。
“挨了板子,可记恨皇祖母?”
却见刘胜闻言,先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又贼溜溜将眼球一转!
“记恨嘛~”
“孙儿倒还真想过!”
“只是孙儿越想,越觉得这细胳膊细腿的,就算记恨皇祖母,怕也是终生报仇无望······”
嘴上说着,刘胜不忘做出一副‘遗憾之至’的神情,又佯装洒脱的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