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的教训,这次穿越之行依然走水路,便直接选用螺呗作为交通工具,任凭那藜杖毛遂自荐,迟暮阳断然是不会听的。藜杖“时乖运蹇”地变成沙发,迟暮阳亦坐亦躺在上面,好在聊天也算耳鬓厮磨。只是藜杖话多,一会讲它小时候的故事,一会眉飞色舞地畅述震旦纪大冰期。
迟暮阳眯着眼睛,被吵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任凭那藜杖伸出支蔓投闲置散,拟作眼睛、鼻子、嘴巴好不快活,一会宾至如归,盛夸呗内装饰华丽;一会户告人晓,五花门地感怀家乡;一会曲不离口,盯着迟暮阳痛苦的样子而摇头。不料螺呗遽然停下来,幸而藜杖立刻化身藤甲,将迟暮阳举在半空,珠围翠拥像个弹簧人般,在呗面上径一周三地滑行好远,百步九折才停了下来。
不知发生了什么,令迟暮阳和藜杖分外看望呗外,只见那螺呗不再前行,却往上升,直到浮出水面,才发现是一块大陆。陆地不知多大,远远近近挤满了蕨类植物,高矮胖瘦,林林总总,尤其是维管植物高耸于其间。再看林中,不停有东西故布疑阵,迟暮阳初以为“疾风吹劲草”,待仔细看之,板荡识之,明明是一大堆爬行和两栖类的动物在里面采桑、畋狩,进行最原始的交媾。
“杖兄,这是到了什么时候?”虽久离地球,迟暮阳依照惯性,本想问到了什么地方,但见藜杖匪夷所思,转而问道。这方藜杖变本加厉,径顾说道:“呗兄,你速度比我慢多了,过了这么久才到,简直闷坏我了。”藜杖如此莫衷一是,兹若欺它无语,以报螺呗急刹之仇,看来这家伙斥人之患,愈发粗通人性了,别的没闷坏,心眼愈发褶皱了。
“杖兄,这是到了古生代了吧?”迟暮阳置若罔闻地问道。
藜杖属性植物,一眼就看出这片大陆的年代,自觉有亲切感,再看那动物们臼头深目,进化既不全面,行动还不端庄,更为炊沙作糜地说道:“怕是刚过泥盆纪,到了石炭纪。”藜杖怕黑、怕晕是真,此时怕是谦虚,怕是看出螺呗的猫腻,说话越发装腔作势了,又听它说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