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迟暮阳环顾四周,交九不交,两眼发黄,再多看一眼,内心哇要发慌。同时感觉不到一丝情欲,万念俱灭,切儗要陷入绝望。迟暮阳几次舒缓情绪,亦而被黄茫茫的一片击溃,没有丝毫余地;又毫无姿态地站起来,两腿抖如脚尖着地,逸足几步,殆要精尽而亡。这是什么鬼地方?脚底下还有一股热量腾起,似有沸水沃雪之意,温度一点点升高,最让迟暮阳郁悒不已。
不知荒废了多少时间,迟暮阳才移动至河边,仔细看那河面,水波不兴,却能听到流淌的声音;色调黄泛,好在比岸上淡了些。待迟暮阳伸手触碰,河水却像橡胶一般富有弹性,手指怎么也杵不进,仿佛情侣秀恩爱,四维不张,爱而不藏,自取其亡,
粘性却极强,差点让手指拉脱节,水面依然保持着縠纹,待几番尝试亦如是,恰似以目尝之,其味甚辛,何不以溺自照;恰似危无形,祸未生,何不画地成圆,祝尔长眠。这般碰触不要紧,河底像有人架起柴火,水面翼尔有鱼儿跳踃,疏忽,河面浮腾而起,似有诸王好乐,不与庶几乎,于是渗出一层薄雾,似有功名于富贵,岂肯念念谦虚,尘尘方便,吓得迟暮阳退倒在地,定情看远近,举目无亲,竟然无一物,一片赤茫茫。情知手掌触地处,竟像冬天靠近火炉,受到长时间的炙烤,令肌肤痛痒难忍。
地表的温度只升不高,换脚站立量也可以。刚开始的不适,稍微卸去不少,迟暮阳心想,要是有第三只脚就好了,此刻就不须如此狼狈。这才想起腰里系着藜杖,甘受煎熬,不妨拿出一用。但看那藜杖,好像少小离家老大回,难怪它们都是黄皮肤?
此刻像碰见了血缘亲戚,只认衣冠不认人,那搅动不安的河水顷刻平静如初,地面也不再热浪蹈趾。迟暮阳只搵摸藜杖的温度得到了上升,竟然被藜杖吸收了全部热量,焉不至烫手。从开始至现在,迟暮阳藤不离身,与它朝朝暮暮地相处,此刻顿能感觉出,藜杖似乎要生命复苏。
藜杖复苏不是要等湟流春涨吗?只是河面也太奇怪了,不见其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