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对妇人交代的事情一向是全力以赴。
妇人对迟暮阳有疑窦,那就是迟暮阳与秦忠多少都有瓜葛,温先生并不多问。
既然妇人要核实他的身份,温先生中午也不在店里吃饭,对秦昊交代了一番,便匆匆坐地铁出去了。
温先生大概下午三点就回来了,身上没多东西,像平常一样,在店门口抄着手兜了一圈,进屋也不看谁,嚷嚷几句,就进了后堂。
剩下秦昊他们面面相觑。
刘卓雅有点不可置信,温先生怎么突然责怪药房的生意不好了,而且这么大声,一定是刚才出去,饭没吃饱,吃错了药。
两个小店员听刘卓雅一说,在一旁咯咯地笑个不是。
如今大环境不好,有钱人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消费。
可是,古玩街缺过月亮,缺过吴姬楚妃,什么时候缺过生意?
温先生怪药房没进账,那也是定价忒贵了,平常人不敢消费,秦昊他们就像做义诊,问诊的人虽不少,连把脉和针灸也统统免费,迟了,给病人开了药方,却建议别人去其他药店开药。
这厢病人疑惑地问起,秦昊等人按照温先生的吩咐,说辞上毫不隐瞒价格的昂贵。如此,时间久了,名声在外,七议论的都有。
只有那些真正不吝钱财的人,或有特殊需求,吃药后见证了药效,才知药超所值,于是口口相传,药店也就备受达族贵人的青睐。
刘卓雅和秦昊心知肚明,其他店员问起,就用当初温先生搪塞他们的理由,譬如,工资少发了吗?福利不到位?老板不差钱,等等,心服口服地打发了他们。
若不是刚才温先生牢骚了两句,大家早忘了这阿堵物和孔方兄。
大家向来工作轻松,也就兢兢业业。
温先生兴冲冲地从后堂走出来,就像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交给刘卓雅一盒药丸,两手戳了戳,才吩咐刘卓雅给迟暮阳电话,知会他过来取药,然后走到画侧案牍前,铺纸研墨,好不快活,像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