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东城城墙下有人。
竹山外围那片茂密的树林里,从白久登山开始时便站在此处的两人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看到白久走下了竹山,接着顺着人群走入了城中,两人依旧没有离去。
因为不知从何时开始,在离那片树林最近的竹山山脚,出现了一位年轻的樵夫。
他一直在伐竹,他的斧头每一次挥入竹上,总会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
而随着这声轻响,与之接近的那片竹林便会有轻微的变化,天地气息在那里犹如压缩的泥浆一般难以涌动,更不用说人。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残剑的鬼面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然后随着那樵夫的斧头每一次落下,那面具也随之不断的出现新的缝隙。渐渐的等那樵夫砍下了这一根青竹,那完整的鬼面已经仿若蛛网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就此破碎。
而长空的表情则更为难看,额头之上全部都是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湿透了。
那樵夫似乎是累了,他将那砍断的青竹放入身后的竹筐里,然后有意无意的看了树林一眼,就此向着山上走去。
林中的两人,刹那之间如释重负。
城外那处不起眼的小亭中。
两位老人终于下完了棋。
胜负手自然是梅院长居多,柳院长占着很少一部分,而且这很少一部分还是因为过程中,柳院长耍赖悔了好几步棋。
看着白久消失在人群当中,柳院长哈哈一笑,说道:“你儒家当今圣地果然有趣。”
梅院长摇了摇头,说道:“阵法可以走过,心智尚未成熟,不过结果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柳院长作揖说道:“那就恭喜了。”
梅院长笑了笑,说道:“终于说了句让人宽慰的话。”
两位老人也是多年老友,随即便收起了亭中的棋盘,就此离去。
竹山之下,巨大的青树背对着阳光,落了一片很大的阴影。
柳洵起身准备离去。
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