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幻想出来的可可已经不能够支撑她继续走下去,她开始渴望亲缘的陪伴。在这世上,只剩下她母亲与她有亲情关系了,但她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她是绝不可能给郁绛带来任何温暖的。所以,她动了生孩子的念头,也就有了你们之间的故事。”
王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顾沉一眼,“也从中可以看得出,在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渴望得到救赎和陪伴的。只可惜,病瘤还埋在灵魂深处,女儿的出生的确给她带来了许多的温暖和幸福,但正是因此,她心底的愧疚也跟着日益加深,导致她的情况也逐渐失控了。”
顾沉抿了抿唇,对于王矜的说法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跟宴知淮上次的推测相差不大。
他看着她,“你说她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严重,是不是表示她还有治愈的机会?”
“嗯。”王矜颔首,“她有自救的意识,这是她比别人强的地方。只要对症下药,把她心底的‘瘤’切除干净,她的病情就能好一大半。以后我会隔两天就过来一趟,跟她多聊聊,不过我能做的也是充当她的倾诉对象,要想她真正从黑暗中走出来,还需要你们这些亲近之人更多耐心的疏导和陪伴。”
顾沉听明白了,“好。”
“我回头给她开一些药,你让她每天按时服用。”
见他皱眉,她笑了笑,“你放心,这些药的药性比较温和,不会伤到她的根本。”
听她这么说,顾沉这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对了,在她情况好转之前,尽量不要让她一个人独处。毕竟你也知道,她的自残倾向,还是很严重的。”
“嗯,我明白。”顾沉顿了一下,“还有,谢谢你。”
王矜勾起唇角,“你不用谢我,我也是拿钱办事。”
王矜离开后,顾沉重新走回病房。
郁绛正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发呆。
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怎么样,跟她对话的过程中有没有让你感到不舒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