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怔了怔,幽幽道,“只是不知这王土和王臣,是哪个王的?”
杨怀仁呆住了,大和尚最近说话老是几层含义多重解释啊,让他一时间里还真不好回答。
不过从大和尚的角度讲,他应该不是说的赵煦和耶律跋窝台的区分,而是心理琢磨着杨怀仁这么大的理想,是不是他想自己做皇上了。
杨怀仁想到这里,随即坦然笑笑,“大师,如果我说我从来就没觊觎过皇位,你信吗?”
大和尚笑而不语,只是痴痴的吃酒,灌的喉咙咕咚咕咚的响。
杨怀仁慢慢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是信我的。大师自从来到我身边,咱们实际相处的时间也不多。
直到去年我带着全家来了杭州,才天天缠着大师,听大师诵经礼佛,尽管我听不懂大师的经文。
但在寺院环绕的山下住的久了,晨钟暮鼓之下,我总是感到心里能平静下来,然后用平和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
放到几年前,我是如何都不会有这样的宁静的。
每个人都有欲望,或者金钱,或是美色,或是权柄,亦或只是为了生存。
我是个正常人,并不是什么佛祖神仙,所以我从来不认为我多么高尚,我有我的欲望,而且我一直在孜孜不倦的追求好多东西。
比如我喜欢钱,因为我原来身无分文,可能会饿死,所以我要赚吃饭的钱。
等有了钱了,衣食无忧了,本来也是可以闲下来,然后做个普普通通的地主老财,浑浑噩噩就那么过一辈子也就算了。
但我忽然又闲不下来了,年少的我总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有了一万贯钱,就想着赚十万贯钱,有了十万贯钱,又开始琢磨如何赚一百万贯钱。
总觉得要赚无情无尽的钱财,借此来欺骗自己,告诉自己这是证明人生价值的一种方式。
就这样,我有了如今的家产,也有了许多追随我的人,后来又娶了老婆生了孩子,等人变得慢慢成熟,脑袋里清醒下来再想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