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怀仁微微点头,童贯觉得他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也已经默认了这种风气的存在,便接着道,“用这样的标准算的话,那么江南地方官府,倒真没有贪官。
老百姓见多不怪,商人们习以为常,就算真有人看不惯告到朝廷那里去,朝廷恐怕也为难,总不能把所有江南的地方官员全罢免了,所以顶多只是斥责几句而已。
要说真正有可能成为巨贪的,也只有咱们的三司衙门了。王爷,咱家不敢在您面前撒谎,咱家平时是收了不少丝绸商人和布商的好处的。
但要说很出格的东西,或者很大笔的钱财,不怕您笑话,咱家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市舶司和转运司那边呢,肯定比咱家织造局这边吃香,咱家就说咱听说的,市舶司的岑公公,每年的收的平安钱肯定是不少的,但要说索贿,收受高额的贿赂,倒是没有听说过。
漕运衙门那边,看上去同样是如此,不过……”童贯故意顿了顿,抬眼去瞅杨怀仁。
杨怀仁道,“但说无妨。”
童贯这才壮起胆子,“咱家的俸禄是有数的,按编制赵献球和咱家同级,拿的俸禄是一样的,但赵献球的生活,可就奢靡多了。
前日里王爷没有去赵献球的府邸,呃……其实去了也看不出什么来,但赵献球在扬州的宅子,可不是漕运衙门后边那一处而已。
扬州江都县那边,赵献球还有一处大宅,咱家还被请去过一次,那宅子啊,那叫一个气派,东京城里的王府,也要相形见绌了。”
杨怀仁来了兴趣,“哦?还有此事?”
童贯忙点头,“咱家去赵献球的豪华大宅,从进门到中堂,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哩,后宅的房子,光是望一望,便看不到边啊。
王爷,要知道赵献球的宅子可不是他买的,而是买了一大块地,然后请了人新盖的,据说用了三年时间才盖起来呢。
咱家是没去过后院,但听说赵献球找人用一年多时间挖了一个十几亩那么大的水池,说是赏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