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前,吴勇还在码头旁边的茅草屋里烤着火喝着小酒,想象着如果有一天大秃子真的成了梁山上的第二号人物,那他这个追随了多年的得力亲信,地位也会获得极大的提升,说不定也能混把椅子坐坐。
像他这种本事稀松平常之辈,如果真能混上一把交椅,不管是排行第几,他都十分满足,而这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学大秃子,去郓城县里找个妖媚的小姐儿,然后给他生几个儿子。
迷醉里幻想着左手抱着个姐儿,右手抱着个大胖小子的时候,屋外边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等他趴在门缝上看清楚前几天还给他送好东西吃的厨子的老婆一出手便宰了他一个手下的时候,他是真的吓尿了。
他心知自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出去也不过是送死而已,不如索性藏起来先,见有人朝茅草屋走过来,他扒开了茅草屋里一个墙角的狗洞钻了出去。
藏在茅草屋后边,他看清了码头上发生的一切,一百来个内卫番子奉了小胡子的命令放火烧山,他心中便知梁山完了。
他做了那么久的山贼,虽然不知道这帮训练有素的人是什么来头,但是看到他们身后背着的硬弓,便惊讶这帮人绝对不一般。
硬弓在这年头是民间的违禁兵器,普通人家里要是有超过一石的硬弓,轻则流放,重则丧命。
连普通的官府衙门里都没有这样的武器,厢军里即便有,也是少数将校才能佩戴,这东西明显就是禁军和边军中的弓手才能装备的,而眼前烧山之人人手一把硬弓,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吴勇躲在茅草房后很危险,万一有人仔细搜一下,是很容易发现他的行藏的,所以趁还没有人搜查过来,他便悄悄的潜入了水泊的冰水之中。
也只能说吴勇这小子运气好,他原本就是个水匪,武功不怎么地,水性倒是不俗,还驾的一手好船,也正因为他这点本事,大秃子安排他看守码头。
等烧山的人都走得没有了影子,他才从水底下冒出头来,吐了嘴里的芦苇秆,哆哆嗦嗦地爬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