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真的怒了!
暴跳如雷!
沟渠中宛如地狱般的场景,让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剧烈颤抖,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气,从脚底撺出直奔头顶蔓延全身每个角落!
即便酷暑似火,头顶明晃晃的太阳所散发出来的光热,也不能驱散这股彻头彻尾的寒意!
太可怕了!
实在是太可怕!
弃婴填沟,白骨纵横!
密密麻麻的白骨堆叠在一起,枯黄干瘪的死尸枕籍暴露,几处高度腐烂的婴尸被虫蚊啃食,散发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恶臭。
何等的人间地狱?
朱高燨两辈子为人,可能只在史书上某一次不经意翻页时,恍惚失神的惊鸿一瞥中,看到过白骨露野弃婴填沟这几个字。
如今,这幅场景毫无保留赤裸裸的暴露在眼前,给他的人生观带来极大的震撼和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
“东山不是自古丰膄富足之地吗?曲阜不更是孔圣故乡,文脉礼法发源地吗?怎么这样?”
朱高燨看了几眼水沟,不忍的别过头去,揉了揉发麻的面颊脸色阴沉如墨,声音冰冷的问道。
他第一次意识到……
史书上轻飘飘的寥寥数语,就是数不尽的底层,一辈子挣扎在生死边缘苦苦寻找出路,而最终也不得的绝望和凄惨!
然而,他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是没有人能回答他。
大多数锦衣卫依旧保持着戒备姿态,他们常年在京城周边,对这样的事情也很震颤和不解。
而从越王府带来的几名仆从同样也选择了默不作声!
如老管家吴签,对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自然有所了解,同样也司空见惯早就麻木了。
心知肚明的事,可不便多说!
朱高燨看着众人低头沉默的样子,气急败坏一脚将路边数百斤重的巨石踹飞,伸手恶狠狠的擒住一名锦衣卫大声咆哮道:
“你说说,怎么回事?”
“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