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祁小华住到西安路一座老旧的法式别墅里。这是刘必定发达时掷重金买下的民国建筑,买下后成了她名下一家创投公司的注册地。别墅院子不大,院内有一片绿草坪,一棵香樟树郁郁葱葱。离婚析产时,房子分给了她,刘必定说这是想尽可能多给她留点财产。
祁小华不知该如何定义刘必定,聪慧的天才?狂热的疯子?风流纨绔的情种?大方负责的丈夫?宏远系垮台了,刘必定分分钟都有可能进监狱,但他仍然一意孤行,和一个叫马怡的姑娘整天厮混在一起,这几天二人竟双双跑到了深圳,据他妹妹刘必英说,刘必定要远走高飞了。当然,这一切与她无关了,她没必要再为此伤心难受。
让她没想到的是,杨柳倒担心起刘必定了,找到门上,说:刘必定的电话老联系不上,不会出啥意外吧?祁小华说:能有啥意外?他正忙着谈恋爱呢。杨柳听了一怔,谈恋爱?这种时候?祁小华苦笑,是啊,女的叫马怡,在秦老大手下打工,兼职为《商情》杂志写爱情专稿。说罢,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今天他们应该在深圳,明天有一班飞机飞多伦多,他妹妹刘必英早做好了安排。刘必定黄鹤一去不复返了。
杨柳说:不对吧?必定和我说过,要去自首的。祁小华说:后来改主意了。他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女人和自由,他才不会自投罗网呢。杨柳咂了咂嘴,也是,必定这家伙太爱冒险,有时难以捉摸。
祁小华泡了杯普洱茶放在杨柳面前的茶几上,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情不自禁地向大学时代的老情人倾诉起来,杨柳,你来之前我还在想呢,刘必定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该恨必定,还是该感谢他。我没勇气破茧而出,离开这种提心吊胆的冒险生活,现在他把它打碎了,我被动接受了,也许更好?杨柳品着茶说:起码不是坏事吧?早在大学时代我就和你说过,必定是朵恶之花,有着一种邪气的美,有时真的令人无法抗拒。祁小华深有感触,杨柳,还真让你说着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纠结抗拒,可我的决心总是不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