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家附近的葛、秦二人在沿着河堤路夜跑，那俩人知道了也吵着要一起跟来。这事儿不是什么有花销的请客吃饭，且彼此间又没有什么龃龉之仇，自然是人越多越热闹了。
还没说上几句话呢，一行人就已经走到了学校旁边的菜市场门口，周六早上正是人最多的时候——摊主拉客的叫卖声、刀和砧板的碰撞声、鸡鸭鹅的嘶鸣声，以及制氧机和绞肉机的运作声，组成了烟火人间的和谐曲调，空气中到处飘着的血腥气则为这份平淡增添了一丝妖异的红色。
“你们来啦，都吃过了没？”少摊主吴旭招呼众人道。
“都吃了，吃了……”白升大声回道。
——废话，你手里握着这么一把大刀，谁敢说“没吃呢等你请”……
“那我这边也差不多了，最忙的一阵子已经过去了，底下就剩些预留给老顾客的量了，等我跟我爸说一下咱就走。”
听吴旭提到他父亲，白升好奇道：“哎，旭哥，我听说很多卖肉的都有一手‘徒手作秤’的绝活？”
“过去那会儿条件不好、玩的东西也不多，会这技术的有很多，现在都是电子秤，就没多少人有功夫去研究这个了。”
“哦，真是可惜……”小白遗憾道。
“但我爸爸还会，误差大概不会超过一两左右。”
“能让他给咱们开开眼吗？”
“可以，我刚好去叫他来换班。”
“嗯！”
……
一行人看完才艺表演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菜市场，除了早已适应的吴旭以外的其他人瞬间是鼻子通气了，耳朵也正常了，怎一个惬意了得！
“对了吴旭，你爸爸他和我们军训时的那位胖教官认识吗？”白升用正常音量问道。
“同行啊，当然认识，他一张圆脸看着和气，人又是老兵出身，附近的人对他都很信任，不怕他短秤。”
“那你家和他的生意比谁好？”
“都差不多，我们两家基本上可以轮番并列着当‘收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