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谢谢您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娘。孩儿的病本就药难医,孩儿不想再拖累您们了。”
顿了顿,他闭了闭眼,最后还是开了口:“孩儿……累了。”
“你累了?”
白老爷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气得双手发抖。
他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老泪纵横。
“你娘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说你累了?”
“你生下来恶病缠身,你娘听了道士的话说你福缘薄浅,活不过十八岁,不顾还怀着阿术仍跑去医馆照顾病患为你积福德,日夜辛劳,导致早产。你说你累了?”
“你老爹我虽没有为你做什么,但这些年至少也算是舍了这张老脸,四处奔波为你求药。你却跟我说你累了?”
“阿蔹啊,咱做人得讲良心啊!”
白老爷发出一声悲鸣,许是真的伤了心,背脊都弯了下来。
白二郎趴在地上没有起身,浑身颤抖着压抑住哭声,眼泪不断地顺着额头与手背沁入毯子里。
“你娘与我自知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一个健全的身体,我们也在竭尽全力弥补。”
“可你将每日的汤药偷偷换掉,你这样不仅是在践踏你娘的良苦用心,还是在把你爹的脸丢在地上踩啊!”
白老爷紧紧地捂着胸口,呼吸都不顺了起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显然是被气狠了。
“爹……孩儿……没有。”
白二郎颤声道,却没有解释,因为此刻说再多的话都只是辩解。
“事已至此,日后想如何……都随你吧!”白老爷摸一把脸,佝偻着背转身出了房门。
他和妻子这些年不顾二郎的意愿强行留住他,或许真的错了。
二郎如今已是时日无多,确实是不该再强求他了。
唉……
白二郎闻言,身形一震,抬起了头,通红的双眼一下子就瞟见了父亲鬓间的白发,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他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