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见吧?
应该……没有吧?
川云心中一阵发虚。
想到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更不要说别人了。
有没有可能才八岁的孩子并不包括在“别人”之内呢?
川云心中仍抱着一丝侥幸。
她趴在院子里亭子中的石桌上,装作和普通乌龟一样,许久才会慢吞吞地动一动。
白家那个倒霉蛋白三郎就趴在她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上表情犹疑不定。
许是他才从外面野回来,乌黑发亮的头发乱糟糟的,发冠上还残留着几片没有清理掉的枯叶。
这次倒是没有鸟屎。
之前的绸缎衣裳已经换成了棉布袄子,几处不知被什么植物扯破开的洞里还往外翻着棉絮,沾着几个苍耳与篦马鬃。
甚至两只衣袖都还沾着一大圈的黏黏草,有些都发黑了。
果然是熊孩子,而且还是个倒霉熊孩子。
同样浑身沾满黏黏草的大黄狗子摇着尾巴绕着石桌转来转去,一会儿嗅嗅自家主人的衣角,一会儿吐着舌头望望石桌上的“玩具”,一会儿在亭子柱子上蹭来蹭去,想必是在挠痒痒。
川云因为心虚,缩进了壳中,名副其实地当起了“缩壳乌龟”。
这时白家的倒霉蛋突然惊讶出声:“小豆丁,你背壳上的伤好了呀?”
神他喵的小豆丁,看不见老子这一身威武凶猛的战甲吗?
川云心中愤慨,但依然缩在壳中,雷打不动,大有我就是不鸟你,看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却自动忽略了他口中的“伤好了”三个字。
白二郎手中突然多了根淡粉色渐变的长条椭圆形状的野草,有些类似狗尾巴草,但颜色又不大像。
他将野草伸进川云的壳内,来回地扫个不停。
川云根本无处可躲,脸上痒得厉害,叫人直想打喷嚏,她气急了一口咬住面前的狗尾巴草。
小屁孩,玩我呢是吧!